此时云将也率众包抄而至,数百名魔道教众瞬时间就把石屋团团围住。
“这是怎么回事,那座兽牢的门怎会开着,里面有甚么。”云将喝问道。
“回禀云大人,兽牢里的战兽早就移走了,那屋子里只有一些空笼子,门开着大约是哪位弟兄忘了上锁。”一名教众应答道。
“忘记上锁,你怎不忘记去死。”云将眼睛一瞪,一掌打在了那名教众的脸上,直打得他口血纷飞,牙齿掉落了好几颗。
那名教众并非此屋的看守,屋门忘记了锁与他本是沒有关系,却因为回答一句便捱了一巴掌,手捂着脸颊心里直呼倒霉,而站在旁边的其他教众皆是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说话。
风神伸手一指,道:“你们几个,冲进屋子去。”
被风神点到的,是一名教众中的小头目,当下带着三名手下,各持着兵器朝石屋冲了过去。
这小头目多生了一个心眼,叫三名手下先行进屋,他自己跟在最后,前面的三人刚冲入屋子,就得里面传出数声金铁交鸣,接着便是两声惨叫,那小头目大骇,转身便逃,但还未跑出两步,只见寒光一闪,一柄刀自屋门内飞出,刺入他的后背,刀尖从前胸穿膛而出。
小头目哀嚎一声,扑倒在地,而只听得“嘭嘭嘭”三声,却是早一步进屋的那三名教众被扔出屋外,咽喉俱被利剑割断,已变为了尸体。
这石屋四壁皆是尺许厚的花岗岩石,极是坚固,且沒有窗户,唯一的门洞既矮且窄,只能一人进出,厉虎逃进了屋内,魔道教众无法一拥齐上,人多的优势便不存在,弩箭暗器就更加沒有了用处。
风神脸色阴沉了下來,冲着屋内喝道:“小子,你以为躲在石屋里当缩头乌龟,本座就奈何不了你了么。”
从屋门内传出厉虎的大笑声:“老子早就说过,要和你们单打独斗分个输赢,你偏要依仗人多上來群殴,如今老子就在这屋子里,你们进來一个杀一个,就是不肯单挑也不行啦。”
以厉虎的剑法武功,寻常的教众冲进去,实是和送死沒有分别,风神牙关一咬,对云将道:“老二,你进去。”
云将点头答应道:“大师兄放心,我立时把那小子的人头取來。”
他手里提着银龙鞭,身形纵掠而起,落到了石屋门外三丈之处,然后一步步向前行去。
走到门口之时,他抬脚踢出,将先前那三具被杀死教众的尸体踢开,却突然一把抓起了那名小头目的尸身,朝屋里掷去,随即双足一蹬,也疾蹿进入屋门。
屋门狭小,里面漆黑一片,厉虎很可能就在门边准备突袭,直接冲进去自是危险,云将甚有心计,拿那小头目的尸体开路,自己随在其后,好叫对方的突袭弄错目标。
然而要说到突袭暗算,厉虎的经验和本事都较云将更高一筹,哪会有搞错目标的事情发生,云将还未蹿进屋内,就只见面前黑影一晃,寒光闪动,正是“蛇翼剑”迎胸刺到。
云将此时被卡在屋门口不能闪避,急忙扬手挥鞭,“叮”地一声,银龙鞭的鞭身弹开长剑,鞭梢却已朝黑影直击过去。
云将毕竟是高手,这一招防守反击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乃是十分精妙的鞭法,只听得“噗”地一声,对方已结结实实被鞭梢抽中。
以云将的内力手劲,银龙鞭的威力不下于刀剑利刃,然而那黑影硬捱了一鞭,却挺在那儿不动,寒光一闪,剑尖再度刺到了他的眉心。
云将心下一惊,回鞭挡架,堪堪格开了利剑,长鞭飞出,又抽中面前的黑影,对方却仍挺立不动,只有“蛇翼剑”再刺了过來。
第二鞭抽出,云将才明白,那条黑影根本就不是厉虎,而是那具魔道小头目的尸体,厉虎只藏身在那具尸体的后面,不断挺剑刺击。
“叮叮叮叮”鞭剑交击声不断,双方已拼斗了七招,云将手忙脚乱,完全落于下风。
单以武功而论,云将并不弱于厉虎,如果在屋外空地上交手,厉虎决计不可能在数招之间就抢到先手,然而在这石屋的门口,两人之间隔着一具尸体相斗,情形却大不相同。
厉虎的剑,云将的鞭皆是软兵器,按理说都可以缠过尸身來攻击后面的人,然而屋内漆黑一片,云将的视线大半被尸体所阻,根本瞧不见厉虎在哪里,而他自己背光而立,目标却是十分明显。
对云将更加不利的是,面前的尸体阻在门洞之前,他冲不进门,卡在当地无法移动身形,对方刺來的每一剑他都不能闪躲,只好以鞭相格,银龙鞭长数丈,本是擅攻而不擅守的兵器,在这般被动的形势下,也全然发挥不出威力。
那具尸体本是他投掷进來当挡箭牌用的,却沒想到反被对方所利用,云将心头懊恼,几次想要用银龙鞭卷住尸体抛甩出去以便冲进屋内,厉虎却一剑紧似一剑地抢攻,全不给他腾出手來的机会。
如今他全凭着长鞭格挡对方的剑势已颇有不及,若再用鞭去卷尸体,身上立时就会多一个透明窟窿。
再战数招,被银鞭弹开的“蛇翼剑”在门洞的石壁上一碰,剑尖忽然倒折而回,刺到了云将的咽喉,这一式太过突兀,云将不及格挡,勉强侧头,颈边已被划破了一道创口,鲜血顿时飞溅而出。
这一剑只须偏过半分,就能割断动脉致人死命,云将侥幸躲开,直吓得心胆俱裂,也顾不得再往屋里冲了,双足一蹬便往门外倒纵而出,厉虎也不追赶,只一脚踢在那具尸体的背上。
尸体飞起,撞中了纵在空中的云将,“嘭”地一声,两个身体一齐跌在了石屋门外,滚成了一团。
二人交手仅其实只有数息时间,云将这位大高手就受伤败退了下來,而且跌得如此狼狈,石屋内厉虎哈哈大笑,道:“这个太过脓包了,不是老子的对手,风神,换你进來。”
云将从地上爬起,又恨又怒,一张脸变成血红颜色,有心再战,刚才从厉虎的那一剑下勉强逃生,到现下还惊魂未定,实在是沒有勇气再行冲进石屋去,提着长鞭站在当地进退两难。
“老二,回來。”
听到风神的声音,云将总算找到了一个台阶,转身退回,嘴上却不示弱,恨恨道:“那个小子利用门洞狭窄暗袭伤人,又拿尸体阻路,真他娘的狡猾卑鄙至极。”
风神冷冷道:“老二不必生气,那小子被我们围住,已是穷途末路,他喜欢躲在兽舍里,那就让他死在里面好了。”
他一转脸,吩咐道:“來人,取油罐來,给我放火烧掉这间石屋。”
在神仙崖附近,魔道的各处据点营寨中皆备有不少装盛了黑油的瓦罐,用以防守寨墙,风神一声令下,立时就有一队教众去寨墙上取,很快就运來了百十來个。
若是守寨,这些油罐须得用投石机射出方有及远,此时却是用不着,几十名教众徒手抱起扔向石屋,瓦罐破碎,黑油登时流出,有人再抛出一支火把,瞬时之间,大火就熊熊燃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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