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华不石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他平伸双手,做出肃静的手势,
广场上的人声很快低沉下去,瞬时之间就恢复了安静,
等到最后的一声呐喊消失,华不石才轻咳了一声,朗声说道:“各部听令,按先前的布置,各就各位,准备迎击衡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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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家堡”临江的一侧,有一个不小的游船码头,足以停泊十余艘船,而码头两侧则建有三丈高的石墙,与堡墙连通,
湘江之中水流原本十分湍急,但流经此处时,河道正好有一个弯折,“葛家堡”的码头就建在河岸凹进之处,因此水流就平缓了许多,极为适合船只停靠,
也正是由于河岸的凹入,码头两侧的石墙犹如苍鹰的双翼,护住了进出码头的水路,船只若是靠近岸边,便会处于石墙上弓弩暗器的射程之内,地势颇为险恶,易守难攻,
当然,这所谓的易守难攻,仅是相对普通的进攻而言,象“衡山派”这种武林中名门大派的高手弟子,一般的弓箭未必能够阻挡得住,而真正的绝顶高手,更不可能被数十丈外射來的暗器所伤,
现下夜幕已经降临,天空暗蓝,无月星稀,
秋风吹过,江面之上浪涛滚滚,江水比天色更暗,几近乌黑的颜色,在水天交际之处,隐约出现了几点帆影,
“衡山派”终于來了,
座船共有四艘,每一艘船都不算小,均有前后双桅,四船一前三后,在江面上顺流而下,飞驶而來,
在最前面的一艘座船的船头,笔直地站着一个中年人,此人穿着白色长衫,头戴方巾,腰系玉带,是一幅儒生的打扮,他的面容清矍,皮肤白晰细腻,留着五缕长须,从长相來看,也象极了读书人,加上两手空空,身边不见携带刀剑,全然不似武林高手,
可是他偏偏就是号称湘境剑法第一的大高手,“衡山派”的掌门人岳寒山,
在岳寒山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左侧之人年纪较大,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也不少,胡须却刮得干干净净,他身材高大魁梧,穿一身浅灰色布衣,手里提着一柄剑,足有四尺长,比普通的长剑既长且阔,
右侧之人则年轻得多,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细眉小眼,还留着一把山羊胡,他长相虽然并不出众,衣着却颇为华贵,头顶用小指粗的金环束发,身上的印花绸袍上面沒有半点摺痕,还蹬着一双软牛皮靴,若论对衣装的讲究,他比岳寒山都强了不少,
年纪较大之人,就是“衡山派”的大长老百里荫,而衣衫考究,留着山羊胡须之人,则是三长老鲁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