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三枝守友,曾根昌世皆是信玄原奥近习六人众之一,乃是忠心耿耿之臣子,这一次也获得重用,至于横田备中守康景,乃是甲阳五名臣中横田高松之后,亦是谱代家臣出身。
李晓观看武田信丰气色,见其手握大权之后,颇有几分意气飞扬之色。
李晓素知观人,当看得志落魄两态,眼下武田信丰有几分露于行迹了。
当下李晓不由隐晦地提点了武田信丰几句,不过对方明显没有明白。
李晓叹了口气,点到即止,不复再说。
这时武田信丰,意气飞扬地言道:“本家拿下武藏,击败北条之后,大势已成,而屋形公击败柴田胜家,进取越前,又为本家在近畿先声夺人。父亲大人,已有决断,准备在九月之时,集合甲斐,信浓,越后,武藏,骏河,远江,上野六国之兵,正式上洛与织田家决战!”
听到武田信丰之言,站立在一旁的李用,不由呀地一声,言道:“巢月公,当真立下了决断了。”
武田信丰当下点点头,言道:“李二殿下,正是如此。”
“太好了,终于可以见之这夺取天下的一幕了。”李用不由斗志昂扬。
不仅是李用,李正亦是坐立不住,脸色涨红,沉沉地言道:“上洛!霸业!大丈夫当如是也!”
李晓双目一眯,这一刻他反而是想到病死在驹场,壮志未酬的武田信玄,以及长筱城下,含恨不能闭目的武田胜赖。
率领赤备军团向织田军发动决死冲锋的山县昌景,在织田军重围之中孤身一人的内藤昌丰。
还有土屋昌次,真田信纲,真田昌辉那一个个人,面容栩栩如生。
不知为何,这些人的相貌,犹如过电影一般在李晓眼中掠过一遍。
要把我的旗帜插到京都之上!
最后李晓耳边只余下武田信玄当年这一句豪言壮语。
李晓沉沉深吸一口气,平息下这股涌上胸口之气。
上洛的意义,对武田家的意义而言,对于李晓心中之滋味,如何是他人可以体会的。
武田信丰一副慷慨激昂之色,待见到李晓面沉不语,当下不由问道:“屋形公,为何不言?”
李晓笑了笑,言道:“巢月公,要完成当年信玄公,胜赖公两位未竞之遗愿,李晓实是欣慰。”
武田信丰哈哈一笑,言道:“不错,织田家已非当年长筱合战时的织田家了,而本家却夺取了越后,武藏,势力倍之,到时父亲大人率领本家大军出中山道,屋形公,以及三河殿下可以分别从北陆道,东海道呼应。”
“三路并击,织田家又有何大将可以抵挡。”
李晓沉吟言道:“话虽如此,但是织田家明智光秀,羽柴秀吉皆是不世之才,绝不会束手待毙的。”
武田信丰笑道:“到时大势之下,一切手腕权谋,亦无济于事,屋形公尽管放心,这事乃是父亲大人,让我向屋形公交代之事,还请守密。九月之时,还请屋形公率领北陆军团,来与父亲大人的主力军团会师。”
李晓点点头,言道:“这是当然,我定会尽犬马之力。”
武田信丰说完之后,当下向李晓父子告辞。
李晓命李用去送武田信丰,返回居馆休息,转过头看向李正,言道:“你有什么想法?”
李正想了下言道:“武田信丰太过自信,目空一切,并非是良将,但是巢月公却断不会如此,故而此与织田家之决战,本家胜算很大。”
“本家上洛,若是一举击败织田,正可定鼎天下,到时父亲大人就乃是本家第一重臣,何去何从亦有父亲大人决定。但是孩儿想,巢月公若要把持权柄,革新天下,公方殿,以及御馆大人,必然不会坐视,到时权力争夺,倒是父亲大人的机会。”
说到之后,李正当下言道:“这是孩儿一点浅见。”
李晓深深吸了一口气,言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眼下一切务必以击败织田,上洛夺取天下为重任,至于巢月公,人皆有私心,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李正当下点点头,言道:“一切以父亲大人之命行事。”
当下李晓笑了笑,言道:“执行完这上洛之战后,再过两三年,我就会正式退隐,你很出色,必然可以继承我的家业,到时本家之一切就拜托给你了,希望不要辜负我的重托。”
李正正色言道:“孩儿必然幸不辱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