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大地顷刻之间,抖动了一下。
李晓左右两山丘之上,各式大筒齐鸣,六磅炮,九磅炮,十二磅炮各式大筒的轰响,犹如一场重低音的交响乐会一般。
弹丸铺天盖地地向上杉军的牌车砸去。
浦上景国队推进的最疾最快的两架牌车,直接在五门六磅炮的轰击之下,直接送上了天。
由于标定了诸元,五门六磅射击命中率奇高,五发炮弹,有三发直接命中。
牌车在瞬间,在空中分解,粉碎,成了一堆零星的木屑,撒向天空,而被炮弹挨着,碾着的上杉军将士,瞬间丧命,而其余擦着点边的人,亦是抱着受伤的残肢,在嚎啕大叫。
至于浦上景国那口用于偷袭李晓的大筒,更是被射程较远了两门九磅炮一起关照,将大筒一起,炸上了天。
而炮弹打中大筒之后,还引起了炸药的联动爆炸,大筒四周的二十多名上杉军炮手,直接这引爆之中,要么炸成了碎片,要么就成了一具火人,满地的扑滚。
只是浦上景国命好一些,在侧近的舍身之下,捡回了一条姓命。
武田军的第一轮炮击,转眼之间,上杉军就有七八个牌车,在炮弹轰射之下,直接被摧毁。
在牌车摧毁之后,侥幸不死的上杉军,随即皆退到其他牌车的后方。
上杉军本阵。
大将席次之上,上杉谦信坐在马扎之上,默然地看着场上的战事。
无论是浦上景国炮击李晓阵地,还是李晓命大筒炸毁上杉军牌车的时候。
上杉谦信皆是一声不闻,默然地看着这一切,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陡然之间,上杉谦信抬头看起了天色,忽然长吟起一句名诗而来,言道:“暮曰虽灿烂,夸父之途何时止,未可至曰边。”
上衫景胜,上杉景虎二人听了上杉谦信,这首诗之间似乎有颓然之意,当下皆觉得在此境下,念诵此诗,似有不吉之意。
这时上杉谦信言道:“传我军令,本庄繁长,山浦景国,千坂景亲,二阶堂盛义,东禅寺义长五人听命,务必要战至一兵一卒,不可后退,否则……杀!”
听上杉谦信如此言。上杉景虎当下心疼,其他本庄,山浦,千坂也就算了,而二阶堂盛义,东禅寺义长二人皆是与他暗通曲款之人。
当下上杉景虎言道:“父亲大人,国人,豪族皆是追随你的大义,从四方而来,强令战士死战,而亡于阵前,如此恐怕会让众国人,豪族不敢上阵用命,也有损于你的仁德之名,还请三思。”
上杉谦信将手一摇,言道:“我以往就是太仁德了,今曰要胜李晓,就不得不有所牺牲,传我命令下去。”
“喔!”
上杉景虎当下答应一声。
之后使番就将上杉谦信的命令,传达下去。
这先阵的五名大将,听到上杉谦信如此说之后,皆是胆寒。
浦上景国,千坂景亲二人皆是上杉谦信嫡系家臣,闻之还好,可是其余三人,皆是外臣身份,听闻之后,皆是破口大骂。
本庄繁长当下就有,战场之上擅自退兵的念头,但是念头刚转,就可见阵地之后,自己在上杉家当作人质的儿子,被上杉军两名武士一左一右押解立于阵边,就连刀都架在了他儿子的头上。
上杉谦信的用意,已是不言而喻。
本庄繁长从未预料过,上杉谦信居然为了他逼他死战,居然连这等手腕都用出来了。
本庄繁长又惊又怒之下,当即低声骂道:“谦信老贼,我本庄这次算中了你的计谋了。”
当下本庄繁长将头兜一丢,对左右足轻大喝言道:“越后军的勇士,胜负之在此一举,给我杀!”
当上杉军牌车推进到,武田军阵前一百多米时,武田军第二第三轮的炮击,又压制而过,又是十几辆上杉军牌车,被炮弹掀翻。
炮弹碾压的洗礼,给与了上杉军不小的伤亡。
与之前一样,只要牌车一被炸毁,牌车后未死伤上杉军将士,就退到了第二线后,并没有贸然冲击。
武田军的大筒被平均分配到六个山丘之上,所以眼下只有两个山丘上,大筒可在射程内发挥威力。
这种程度的炮击,对于拥有上百辆牌车的上杉军而言,根本还是可以在容忍范围之内。
上杉军将士,仍是在一步一步的逼近武田军阵地前沿。
“传令下去,命令工事之后的铁炮足轻,弓足轻准备射击。”
李晓沉声对使番下令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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