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晓复出了?”
在军帐之中议事的上杉谦信,眉头一皱,当下转过身来,问道:“消息正确么?”
“喔,是的,”越后大将齐藤朝信言道,“这个消息,德川家亦向我们确认过,德川家家督家康公,以加急方式,密信与我们,绝不能李晓生离甲斐。”
“家康公,在信中说,他再也没有见过,比李晓更精通战法的大将,就算是信玄公复生亦不过如是。若此人在一曰,那么家康公将无一曰安枕,所以他恳请主公,派出忍者众配合他三河忍者行事,务必要伏杀李晓,让其不能生还。”
听了斋藤朝信之言,上杉谦信冷哼一声,言道:“家康公,心胸居然如此之狭隘,上阵赢不过此人,居然想出伏杀这样的手段。”
见上杉谦信一副不屑的样子,斋藤朝信想了一下,最终言道:“主公,其实臣下认为家康公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嗯?”
眼见上杉谦信神色转厉,斋藤朝信言道:“主公,对付李晓此人不可以常理啊,若是要战场上胜之,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达到目的,这样的人若是可以铲除,亦是可以挽回我越后军多少条人命。主公请想想,这十数年来,我上杉家大将死在李晓手上的还少吗?柿崎大人,直江大人,村上大人等等,所以还请主公慎重考虑我的意见,请务必三思。”
上杉谦信听了斋藤朝信之言语,本来是一副大怒的表情,但是听后面他提及柿崎景家,直江景纲,村上义清等人的名字时。
上杉谦信转而默然。
陡然之间,上杉谦信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出了一丝悲色,言道:“直江,村上他们都是我越后,最优秀的将才,他们之死,不在于李晓,是我之过失,愧对了他们。”
顿了顿,上杉谦信言道:“斋藤,其实你说的不错,家康公说的也对,李晓这等人物存在,不仅是他家康,我何尝又有一曰可以安枕。当初信玄能有此人辅佐,真是他的幸甚。”
“不过,”上杉谦信话锋一转,正色言道,“不过这一切,不能成为我派忍者去伏杀他的理由,方为将者,死于病榻之上,则视为懦弱无能。更何况,死于忍者这等人手中。我若要李晓姓命,自当战阵之上堂堂正正取之,而不假于其他手段。”
斋藤朝信听了神色大变,正复要再言,上杉谦信挥了挥头,言道:“不必说了,本家轩辕众已经覆灭,飞加藤又已经身死,凭着现在忍者众,又有什么力量去伏杀李晓,此事既然德川家有兴趣,就交给他去吧。”
“下去吧,信玄公,氏康公皆已先后故去,这天下英雄太少了,李晓算是一个吧。”
斋藤朝信听到这里,神色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喔地一声,退了下去。
在信浓木曾谷附近的山道之上。
一队一队脚踏步履,扎着绑腿足轻,手持着各种长枪,薙刀,木丸武器的队伍,正在行进。
这些足轻们皆是刚刚从农田里征召来的,放下了锄头,便被当地地头们喝令下,组成队伍赶向木曾家的本城木曾福岛城城下。
在木曾福岛城里,这些足轻们各自以在地武士为单位编组。
在除了武器自备之外,这些足轻们身上少有具足可以穿戴,所以在队伍之中,那穿着大铠的,皆是在地武士才有的装备。
毕竟在这个战国,也只有长宗我部家,才有那一领具足的法度。
不过这些足轻赶到木曾福岛城之后,木曾家会将城内装备好的具足,也就是专门的御货具足。
大名会将货御具足,分配给这些足轻们,同时还有绘着家纹的靠旗,这些敌我标识的指物。
但即便是如此,木曾家准备的货御具足,在这样最大动员规模的战事下,肯定还是不够用的。
在这些穿梭于山道的足轻身后,缓缓地又行来一路队伍。
相对于足轻队伍的斑杂,这路队伍则显得整齐多了。
这路队伍之中,不少皆是骑马武士,鲜衣怒马地从后面赶来。
前方木曾家的足轻队伍之中,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出列而出,打量着后方行来的这路队伍。
此人身穿着厚重大铠,手按腰间的刀柄,显然是一副的在地武士的打扮。
事实上,对方名叫上松定乃,其家祖当年是追随木曾家出生入死,立下大功。
最后木曾家家督木曾义在,收养了一个家臣之女作为养女,之后下嫁给这名叫上松的家臣。
因此上松家亦与木曾家,也算有着一门亲戚关系。
之后上松家就获得木曾谷一块知行地,成了当地的地侍。
因为祖上亦是正规武士出身,本身当年追随两代主公征战,所以上松定乃还是有一定的眼界。
待他看见这一列队伍出行的装饰时,不禁惊讶地喊出声来。
“怎么可能,这是朱柄伞,还有,那是白伞袋,最后那个,不正是毛毡鞍覆么,不可能,即便是本家家主,都没有资格使用这三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
上松定乃正在诧异时,他的儿子上松康定手持一把薙刀,走到父亲身边,从他名字中的康字得知,其是一字拜领自木曾家上代家督木曾义康。
上松康定见父亲诧异的样子,大着嗓门问道:“怎么了父亲大人?”
上松定乃低声喝道:“混账,小声点,你看这不是白伞袋,毛毡鞍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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