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对外解释是,这场事件,是因为两名仁科家武士,自作主张,企图刺杀李正,为家主报仇。
不过李正却觉得二人,大有古时豫让之风,为了主家报仇,不惜生死,并声言家父与仁科盛信之间,只是各持意见,绝无彼此为难之意。
自己亦同样敬佩仁科殿下忠勇,所以可以理解二人所为,当下误会解开之后,将之释放。
这件事消息传出之后,甲斐武士,皆是称赞李正仁义,大有武士之风,加上对方又是武田信玄女婿的身份,当下大获甲斐武士上下好感。
这一消息,令一时李晓擅自杀穴山信君,诛穴山一门之后,在甲斐传得沸沸扬扬,李家要从武田家读力的谣言,顿时不攻自破,消弥于无形。
而织田,上杉,北条家,亦对李正处置这一事件的手腕中,对其有了重新的评估。
认为即便李晓隐居了,李正亦不可小视。
从天正三年,五月到八月。
武田家从一系列的剧变之中,终于到这时才稍稍缓下一口气来。
长筱合战的血战,山县昌景,内藤昌丰战死,数千武田家将士葬身沙场,元气受创。
之后武田胜赖被逆臣长坂光坚谋刺。武田胜赖将武王丸托孤五大老之后,最后身亡。
为了继承家督之事,武田信虎为首的武田家一门众与秉持武田胜赖遗志的李晓,马场信房等谱代重臣,争议不下。
会议之中,面对势力已为家臣之首的李晓,武田信虎,穴山信君露出忌惮之意,并大肆攻讦。
最后李晓以退隐要挟,这才将武王丸家督之位保住。
之后,仁科盛信自杀,李晓在踯躅崎馆大开杀戒,杀了穴山信君一门,一时导致李晓要叛出武田家,自立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
这一次,李晓正式退隐,李正的表现,让武田家上下又重新认可李家。
而武王丸亦正式在武田信繁担任后见下,接受了武田家众家臣的效忠,新一代家督确认,武田家终于进入了正规。
不过这时,北陆却传来上杉谦信,柴田胜家分别在春曰山城,北之庄城屯兵备战的消息。
顿时令刚刚安定下来,武田家局势又紧张。
甲斐,惠林寺之中。
在武田信玄,武田胜赖二人的灵位前,已正式宣布退隐的李晓正合手而立。
“信玄公,胜赖公,长筱合战,本家获胜,信长身死,现在武王丸已正式继承了家督之位,家中一切之事,有信繁,信廉两位大人住持,两位在天之灵,亦然可以安心了吧。”
灵堂之中,檀香缭绕。
李晓喃喃自语地言道:“两位托付我之事,我已经办到了。平心而论,我李晓不负武田家,至于以后……”
李晓顿了顿,似自嘲地一笑:“至于以后……以后太长远,谁又会知道呢。”
李晓踱步走出灵堂,只见虎哉宗乙正在灵堂之外等候。
李晓微微笑道:“等候许久了吗?”
虎哉宗乙见到李晓,笑着言道:“上杉谦信,柴田胜家在北陆举兵,越中吃紧,臣下马上就要随少主,与军团主力返回越中了。所以特来惠林寺与主公辞行。”
李晓听了微微点头,言道:“你有心了。”
顿了顿李晓言道:“听闻你早先,就对正儿说过,长筱合战之后,我必然退隐,你倒是很有先见之明么。”
虎哉宗乙言道:“不是有先见之明,而是能够揣摩主公的心思。”
李晓笑道:“什么心思?”
虎哉宗乙言道:“难道主公忘记了,五年前也是这寺中,臣下曾问主公,是否有文王之志的事么?”
李晓点点头言道:“记得,这又有何关?”
虎哉宗乙笑道:“主公是明国人,肯定有读过三国演义,那么刘备圃园灌菜避祸曹艹,司马懿装病以诓曹爽之事,一定看过了。”
李晓目光一闪,言道:“我如何敢自比刘备,司马懿。”
虎哉宗乙言道:“主公过谦了,说实话眼下本家实力已太过强盛,已引起武田上下侧目,再如此局势下去,若非主公被本家上下逼死,解除兵权,要么就是自立,叛出武田。”
“特别是眼下馆主大人身死,幼主尚不能亲政之下,信繁公,信廉公,信房公,昌幸公等人表面上虽不说话,但实际上却不是易于之辈。为了家中稳定局势,他们必找机会向主公发难,以平衡家中局势,而主公实已,早明白遭他们之忌惮,只是故作不知罢了,所以眼下若是再不退,唯有自立一路。”
李晓看向虎哉宗乙,言道:“你倒是看得明白,穴山这蠢材,不过徒然给人当刀使,最后给我用来杀鸡儆猴罢了。”
虎哉宗乙言道:“主公,杀穴山,自然是正确之举,表面上看似给自己出一口气,但实际上以铁血手腕,镇服了任何暗中对本家有异心的家臣。有威方才能有恩,之后少主市恩,能笼络人心,实际上全在主公之前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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