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大批的背差着曰月双纹靠旗的足轻,从五间宽的街道两侧密密麻麻地涌入。
三间的长枪如林般竖起,其后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军势。
而另一方不少屋敷的高处,井楼之上,铁炮足轻,弓足轻们皆攀登了上去,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手持铁炮,弓箭对准了聚集在李晓门前的穴山信君的一伙武士。
现在穴山信君区区不到百人的武士,当下陷入了四面受敌的境地。
“放下兵器。”旗本备的大将,一柳直末高声怒喝言道。
“混蛋,知道我们是何人,我是堂堂的仁科家武士平井……”
砰!
一名手持武士刀的武士,刚刚开口,就被李晓麾下一名趴在屋敷上的铁炮足轻,开枪射杀。
一柳直末手指着伏尸,怒喝言道:“我再说一遍,放下兵器!”
另一边马场昌房言道:“诸位,信廉公,巢月公二人也是在此,我向他们保证,只除穴山家首恶,其他人绝不追究,保全姓命,以及其家名,若是顽抗,则杀无赦。”
听马场昌房如此说,武田信繁亦言道:“到了此刻,你们还要作无意义之事么?谋逆本家首席家老,并射伤了信廉公,就是大罪,但马守大人宽容不究,但不等于我会放过,眼下先放下兵器,之后我会在家臣团评定上,商量你们最后的处置决定。”
听武田信繁这么说,当下近百名武士之中,就有不少人动摇。
“我愿听从巢月公之安排。”
当先一名武士将武士刀收入刀鞘之中,并将刀鞘放在地上,而其余的人,亦纷纷解刀,之后被武田军押解而出。
但是还有三十多人,仍拒绝缴械,他们多数是穴山家的死忠武士,以及少部分头脑顽固之人。
马场昌房眼神一厉,喝道:“若还不放下兵器,就休怪我等无情了。”
这时一直未露面的穴山信君,突然出现,手指着马场昌房,大声言道:“怎么了,难道你还真的要格杀勿论么?我穴山家作为宗家同族,于甲斐已有百年,我是母亲南松院,是左京殿的妹妹,而我的妻子,则是馆主大人的妹妹。”
“我穴山家是武田家的亲藩,替本家镇守郡内,是一方大臣,身为连判众之席,岂是你李晓一言就可以杀之了。若是你胆敢动手,宗家,我甲斐源氏上下皆不会放过你的。”
穴山信君的嚣张气焰,顿时鼓动了麾下武士们。
“不错,有本事就动手杀了大爷。”
“若是李但马守杀了我们,自己也别想保全了。”
这群武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在门外挑衅起来,甚至有些人肆无忌惮的还要再度冲击大门。
马场昌房见情况如此,当下也不好擅自作下决定。
他也有自己考量,李晓若真要动手杀了穴山一族,那么虽说是被逼自卫,但是道理上也是不通。
他还是直属家臣的身份,用不着在此刻耽误了前途。
当下马场昌房命狩野秀治继续守盯梢,守卫府邸,自己返回屋中,准备向李晓请示。
他同时指挥部下,将武田信廉,武田信繁二人掩护至屋中,并派人给武田信廉治伤。
马场昌房直接大步走向里屋,只见屋敷之内已有不少飞驒越中军团的战士,从后门进入了屋中,他们显然是担心,穴山信君狗急跳墙,强行攻入李晓府邸,所以在此事先做好准备。
马场昌房来到里屋之中时,李晓一副镇定的模样安坐在那,而师冈一羽则手按太刀侍立在李晓身后,至于本多正信,竹中重治两人皆陪在一旁,而他的长子李正却是全身披挂,手持一把长枪,严阵以待。
不过逢此突变,李正未有丝毫畏色,反而倒是有几分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样子。
而李晓正室小幡由美亦坐在一边,神色平静。
马场昌房进屋子后,看这一大家子逢此惊变,却亦然镇定自如,不由皆佩服他们的气度。
李晓就微微笑着言道:“你来的用意,我早明白了,你是问如何处置穴山他们一伙人吧!”
马场昌房喔地一声,言道:“但马守大人,穴山信君此人太过狂妄,不过毕竟他是先主公的女婿,穴山家亦为本家视如一门众之列,若是未经过家臣团决议杀了他,恐怕会有大麻烦。何况外面还有四十多人,他们中还有部分并非穴山家的武士,不可轻易牵连。”
李晓淡然道:“马场大人的意思,我知道了。辛苦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办吧。”
李晓说完向师冈一羽微微点头,师冈一羽会意之后,喔地一声,大步走出房门之外。
马场昌房见李晓这一副淡然的样子,不由微微诧异。
他难道……正待马场昌房胡思乱想时,只见李晓推了一杯茶,在他的面前。
“马场大人,请喝茶。”
马场昌房此刻毫无心事喝茶,言道:“但马守大人,你方才让是师冈一羽出去,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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