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让十兵卫来一趟。”
穿着一身黑色阵羽织的明智光秀踏着木台阶,缓缓走上天守阁的三层。
作为土岐名门之后,明智光秀一直保持十分正统的武士风范,额发剃得是干干净净,在面见信长之前衣角上不见一丝褶皱。
“拜见主公。”
明智光秀在信长面前,将身子深深伏下,自足利义昭与信长决裂之际,他抛弃了旧主,而选择了信长一边。
明智光秀有着自己义理观念,在他眼底足利义昭背弃了当初帮助他上洛的恩人信长,这样的主公不值得效忠,而相反信长的决心以及腕力,是当世任何人都不能及的。
明智光秀懂得务实,在信长席卷天下的大势前,他自然明白自己该选择立场。
而他背弃阻力作用,选择对织田的效忠的这一行为,得到了信长的认同与信任。
眼下明智光秀已是信长麾下值得信任的心腹家臣。
“十兵卫,长续连来信,说李晓围攻能登甚急,据长续连信中所描述,能登四郡之中已有三郡易手,眼下李晓正集结大军围攻七尾城,若是七尾城再失,能登全境将为武田所掌握。这等攻势着实厉害,你怎么看?”
“喔!”明智光秀听信长说完,并没有多加思索,脱口言道,“主公,李晓是信玄之后,武田家之值得我们注意的对手,其兵法谋略皆是当世一时之选,眼下他以六千之众就敢攻略能登一国,将来若让其得势,恐怕将是我织田家霸业的极大阻碍。”
信长听了明智光秀之言,点了点头言道:“不错,本以为信玄死后,再也无人是我夺取天下的敌手,没料到武田家还有此人,令我倒是有几分心悸。当初让猴子寝反李晓,作为我一城一地的城守,倒是太低估此人的实力了,眼下想来真是遗憾。”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但凡阻碍我夺取天下之人,都只有死路,哼,浅井朝仓家的酒杯我已有了,武田家的倒是还缺两副。”
明智光秀当然知道信长将浅井,朝仓他们几位家主的头骨作酒杯的事,他亦没想到信长对李晓如此又恨又是忌惮,几乎将他视作同等的一国大名来对待。
明智光秀言道:“主公,救援能登之事,必然在于一国之地,而在于李晓。眼下李晓其势已有规模,若是再夺取能登,其实力将再上一个层次,如此绝非是我们愿意看见,所以我们要竭尽一切所能,遏制李晓势力的作大,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李晓夺取能登。”
“对,我这就率领大军,穿越加贺,救援能登!”
明智光秀暗中一笑,只见信长说此言时,目光一直看着自己,显然方才之话不是他心腹之言。
明智光秀亦知信长早有定计,他故意说出与自己判断相反的方案,以此试探自己对织田家的忠诚。
明智光秀当即言道:“主公,眼下征讨能登,有三个不利,首先刚刚结束用兵,士卒疲惫不易于再度征战,并且越前,北近江新降伏之地,统治并不稳固,需镇压以服民心。而远征北陆,又有加贺本愿寺之势力阻挡,并非可以轻易穿越。”
“那么依你之见呢?”
信长见自己意见被反驳却丝毫没有怒意,更证实了明智光秀心底的想法。
明智光秀笑道:“很简单,加治田城是美浓心腹,主公欲夺回已久,眼下乘着李晓在能登用兵,正可一举攻之,若是攻下最佳,若攻不下亦可围魏救赵。亦避免远征能登,而舍近逐远。”
明智光秀见信长微笑点头,心底更是胸有成竹,神秘地笑着言道:“况且李晓攻略能登,深忌惮于夺取能登的,并非我织田一家,依我之间,越后谦信公亦会乘机有所动作。”
信长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将折扇一挥,言道:“很好,十兵卫,攻略加治田城之事,我就交给你和猴子二人负责,你们二位是我信长一手提拔上来,不要令我失望。”
猴子?那羽柴……秀吉?那个小厮出身的贱民。
明智光秀自持身份,对出身卑微的羽柴秀吉多有几分不屑,于是想到与羽柴秀吉共同负责对李晓加治田城攻略一事,顿时有几分不舒服的感觉。
当明智光秀还是一头应承下信长的命令。
就在织田家两员大将羽柴秀吉,明智光秀准备出兵加治田城时。
另一方在越后的上杉谦信,亦不会坐视李晓吞并能登之举,上洛之上杉谦信眼下最后的目标,所以若是李晓将能登越中完全拿下,那么上杉谦信将读力面对一个更加强大的飞驒越中军团。
这是上杉谦信绝不能容忍的。
所以七月末上杉谦信亲率一万两千大军,从春曰山城出阵,攻击越中松仓城一线。
而织田家的军团已在此刻出动,一时之间,加治田城,松仓城两封十万火急的告急文书摆在李晓桌上。
得知加治田城,松仓城被织田上杉两大势力夹攻之后,李晓将信纸卷做一团,冷笑言道:“又是两线进攻,信长公与谦信公还是一点新意也没有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