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之间武田信玄感觉喉咙一甜,大口的鲜血从喉咙中喷出,洒在了眼前,顿时将半张地图染成了红色。
“主公。”
在一旁的侧近终于发现了武田信玄的情况,见了一地的鲜血,任是侧近头目土屋总八郎亦惊慌得不知如何处置,忙压低声音对四周之人喝道:“不能慌张,一切保持镇定,不许将主公的病况泄露。”
土屋总八郎低声对一名侧近,喊道:“原甚五郎,你立即唤医师来,快。”
一名身材矮小侧近答应一声,匆匆向外走去,而正待这时,却听见屋外,刚走出的原甚五郎,言道:“拜见马场大人。”
听闻马场昌房来到,众侧近皆看向土屋总八郎。
土屋总八郎豪不犹豫地言道:“马场民部,是主公绝对可以信任之人,所以不必瞒他,立即让马场民部进来,由他来住持大局。”
听闻武田信玄有疾,马场信房咚咚地奔进里屋中,待见到地上一滩血时。
饶是马场信房一贯镇定,亦不由后退了一步。
马场信房随即恍过神来,目光先向四周扫去有无可疑之人。
之后马场信房看向土屋总八郎,满面杀气地问道:“发现主公如此多久了?”
“只是刚刚。”
马场信房豪不停顿地追问:“知道主公情况的人有几个?”
土屋总八郎左右看了一眼,回答言道:“都在这个屋内,连我在内五名侧近,两名小姓。还有两名侍女,是从附近村里找来照顾主公起居的。”
马场信房目光扫了两名侍女一眼,这两名来自远江村落的百姓之女,顿时惊吓得挤到屋子的一角之中。
马场信房回过头,对土屋总八郎言道:“很好,此事要绝对保密,原甚五郎,你立即去请医师,不可露出一丝慌乱,让人看出破绽,懂吗?”
原甚五郎喔地一声退出。
马场信房又指向另一名侧近,言道:“雨宫全次郎,你立即去请胜赖殿下,以及山县,高坂,内藤三位大人来这里一趟。”
雨宫全次郎喔地一声,大步走出。
最后马场信房对土屋总八郎,伸手朝缩在屋内两侍女一指,土屋总八郎立即会意。
不久之后,门外走廊外传来咚咚的脚步。
武田四天王另三人,山县昌景,高坂昌信,内藤昌丰以及武田胜赖,皆是面有惊慌之色,同时到达屋内。
一进屋子,武田胜赖就看见,两名眼鼻是血的侍女尸体,横躺在侧屋一角,这显然是被绞死的。
武田胜赖见此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转而对守在屋子门口的马场信房问道:“父亲大人,现在如何了?”
马场信房向武田胜赖拜伏下,言道:“回禀殿下,主公现在正由医师全力医治。”
武田胜赖身后,山县昌景问道:“主公病情如何?”
马场信房缓缓摇了摇头,言道:“还不知道。”
这时里屋的推拉门从内打开,武田胜赖,马场信房,山县昌景一起围了上去,只见武田信玄此刻正躺在病榻之上,合目安睡。
众人见此都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连忙询问医师的病情。
医师摇了摇头,言道:“御馆大人的姓命,暂时无忧,但连曰征战疲劳,已牵动他的旧疾,请恕罪,小人能力浅薄,主公之病已是积重难返了。”
“积重难返。”
这四个字,犹如巨雷一般在众人响过。
高坂昌信似失去了支撑般,整个人一下松垮下来,屁股坐在地。
“主公,有话对几位大人说。”土屋总八郎从屋内走出言道。
躺在床榻之上的武田信玄,脸色苍白,呼吸短促。
武田胜赖,山县昌景等人跪伏在武田信玄的身边,神情紧张地看着信玄本人。
这时武田信玄面孔仰望向天,缓缓伸出一只手来,言道:“四郎。”
武田胜赖双膝向前一步,双手握住信玄的手来,几乎垂泪言道:“父亲大人,我在这里。”
武田信玄此刻连侧头已是艰难,言道:“我生病之事,绝不可泄露,会影响军心,并且织田德川两家,也会乘此机会,进行大举反扑。”
“请放心,父亲大人,不相关的人马场大人已经处置,现在这屋子内的,都是嘴撕不烂的人。”武田胜赖回答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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