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美浓,苗木城城下。
秋山信友的南信浓军团三千余军势,正将苗木城围个水泄不通,并奋力攻打。
在上村合战惨败给秋山信友后,东美浓豪族皆失去了与武田家一战的信心,现在都是各自笼城,在织田武田两家之间坐山观望。
所以苗木城城主,远山友忠亦明白不会有任何援兵到来,现在东美浓远山的情况是,远山景任病死之后,秋山信友攻陷岩村城,并以娶了其妻,准备以此身份继承远山家的名迹。
对于此作为远山氏旁支的远山友忠,断然不会任由此情况发生,让远山一族成为他人手中玩弄的傀儡,所以他决意抵抗到底。
但是现在城中守兵亦只有区区三百余人,在秋山军团优势兵力的进攻下,苗木城已是摇摇欲坠。
此刻秋山信友正坐在马扎之上,看着城下足轻,正用放火焚烧着虎口大手门处。
秋山信友看着城兵,在四处围攻的武田军下只有防守之力,不由露出得意之笑容。
终于大手门在武田军火烧之下,发出轰然的倒塌之声。
“暂缓攻城,再派人到前方,劝远山友忠降伏,告诉他只要降伏于我信友,我即保全他的家名,以远山支族的身份,作为辅役,仅次于我秋山之下。否则若是城破,全城上下一个不留。”
秋山信友从马扎上站起,自信满满地言道。
随即武田军派人往城下高声劝降,将秋山信友之言,如数告之。
城中寂静了一会,随即传来几名男子的高声喝骂声,秋山信友闻之脸色不变,只是嘲讽说了一句不知好歹。
随即秋山信友继续命麾下军势攻城,自己重新入座到马扎之上,目光露出深思的神色。
东美浓对于武田家与织田家地位同样重要,于信浓,以及西美浓而言,东美浓就是两边之分水岭,高山峻岭阻隔,有一条难以行走的中山道贯通。
高山峻岭向来是屏藩所在,以美浓而论,石高大多集中在,浓尾平原所在的西美浓之上,而东美浓山地相对贫瘠,但因为山岭阻隔,可倚为屏障,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所以织田武田两家对于东美浓之最大豪族远山家,一直是各施浑身解数,进行拉拢。
从信长将叔母嫁给远山直廉,换取远山一族对其支持,在信长攻取美浓时,远山家给与了他很大的助力。
而之后武田信玄又命武田胜赖,娶远山直廉之女,一方面是与织田家同盟,实际上亦盯上了东美浓远山家。
之后因为岩村城远山宗家远山任景无子,信长又将他的五男御坊丸(即织田胜长)过继远山家,作为远山任景的养子,将来继承远山宗家。
眼下信长之子御坊丸,已随着岩村城被攻陷,被秋山信友送入了甲斐,作为信玄的人质。
而远山直廉一死,城池落入同族的远山友忠之手,武田家以此为口实,对远山家内部之事,进行介入。
而现在远山友忠就是远山家的二号人物,若是此人肯降伏,秋山信友就可以以他的名义,至少兵不血刃地降伏远山十八支城中的大部,否则若是一座城一座城的攻取,不知要等候何年何月。
以秋山信友目前的兵力绝对无法办到。
秋山信友这一番思索也算老成持重了,别人听其外号武田家之猛牛,以为其是仅仅是在战场杀伐的猛将,但实际上却是心思细密,否则亦不会娶远山任景之妻,作为加强武田远山关系的一步,而入主东美浓了。
就在秋山信友想着如何劝降秋山友忠时,这时其养子秋山昌诠前来言道:“父亲大人,李但马守派昌恒前来拜见你。”
“李晓?昌恒?”秋山信友微微讶然,他与李晓并没有太深的交情,自胜赖成为信玄承认的嫡子后,他又重新成为高远城城主。
在高远城城下町的明国拉面馆,多吃了几次拉面而已。
至于其他,二人就只有在年度评定时,碰面几次。
两人之瓜葛也仅此而已。
至于他对李晓之印象,谈不上好,亦谈不上坏,但是感觉其后来居上,凭着一己之力现已成为掌握四十万石势力的军团长,权力排在武田家众家臣之首。
而秋山信友为武田家征战多年,出生入死过多次,亦仅仅是十几万石级军团长。
出于这一点,对于李晓颇有几分不服气而已,但是秋山信友有这个念头,亦是人之常情。
在武田家中与信友抱有同样想法的人却也不在少数。
但是秋山信友听闻是土屋昌恒前来后,心知此事并不简单,因为土屋昌恒与其子秋山昌诠,以及另外一子在武田胜赖身边担任侧近众头目的秋山亲久,这三人同样是武田庶流金丸氏金丸虎义的儿子。
后来金丸虎义将他几个儿子,才分别过继秋山,土屋两家。
李晓派秋山昌诠的亲弟弟土屋昌恒来面见自己,其用意很显然,必然是套关系来了,而且绝对是有事相求。
秋山信友一瞬间即想明白了这些。
秋山信友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对秋山昌诠言道:“让他来见我吧。”
在三名秋山信友侧近看守,土屋昌恒表面上显得十分镇定,即便得知秋山信友允他面见之事后,面上亦没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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