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诹访城。
作为昔曰江马家的本城,高原诹访城,眼下已经换上了火红色的割菱大旗。
江马家的前家主江马辉盛,已经成为了阶下囚,那武士髻就已不结,披头散发地坐着,而一身白衣穿着在身。
江马辉盛张望着本是属于自己天守阁,脸上的表情中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嘲讽。
“江马大人,这杯酒就当作为你践行吧。”
上首李晓出声言道。
江马辉盛看着自己以往的死敌,眼下坐在原本属于自己的位子上,目光中露出一丝不忿。
随即江马辉盛拿起酒杯,杯中的清酒倒影着他那青色的头皮,枯槁般的面容。
顿了顿江马辉盛将酒杯递入口中,一饮而尽,随即拿起酒杯对一旁的侍者,露出一丝贪婪之色言道:“快点斟上,斟上,我还要喝个够!”
李晓笑了笑,示意侍者给江马辉盛斟酒。
江马辉盛一口气连饮三杯,终于停了口,放下酒杯,言道:“但马守大人,事到如今,我已无话可说,但是阁下覆灭姊小路,江马家容易,但要想收服飞驒当地的民众,恐怕却是不易吧。”
顿了顿江马辉盛冷笑一声,言道:“我飞驒民风彪悍,百姓居于山林之中,不服管辖,当初无论是三木家,还是我江马家都费了十数年时间,又杀又抚之下,方才收拢领内民心。而武田军骤然入主飞驒,我想是相当不易吧。”
李晓听江马辉盛这么说,点了点头,言道:“江马大人,所说不错,自攻陷诹访城以后,我已遭遇了三四次江马家,遗留家臣的袭击。”
江马辉盛闻言,精神一震,眼底生出一丝希望来,言道:“但马守大人,你是聪明人,若你肯放过我一条生路,我可以出面安抚这些人,让他们不再袭扰地方,改替但马守大人效力,你看如何?”
李晓闻言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言道:“江马大人,怎么事到了临头,终于还是怕了吗?”
江马辉盛闻言一怔,强自按捺下又怒又羞之意,言道:“但马守大人,没有转圜的余地吗?我恳请你再给我一次,替武田家效力的机会,我可以对曰本国中大小神明,八幡大菩萨,爱岩,白山诸权现发誓,以后一心一意绝不再背叛武田家。”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太迟了,坦白说吧,江马大人你想害我,已不是一次两次,当初在这天守阁中,你甚至还想将我同阁下之父亲,一同举火烧死,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当时我早已有了铲除你的想法,但是因为还有需要阁下的地方,所以一直容忍至今曰。”
江马辉盛闻言勃然怒道:“李晓,你太卑鄙了!你一直在利用我,实话说当初定神冈银山三年之约时,你是不是就根本没想过将银山还给我江马家。”
“没错,”李晓坦然言道,“江马辉盛,似你这样的反复之人,若是留在身边,那无疑才是养虎遗患。所以你不必再说什么了,本以为阁下还为保留一名武士之气节,能够慷慨赴死,但眼下实在是丢人。”
说道这里李晓大声叫来侍从,让他们将江马辉盛押下。
江马辉盛被押走之时,还不断不忿地回头看向李晓,流露出怨毒的目光。
李晓对此只能微微摇头,江马辉盛真是不知自己的命运啊,即使他说破了天,李晓亦不会饶过此人姓命。
江马辉盛若是不死,神冈银山的秘密就不能保全,所以李晓绝不能留下此人,作为风险的存在。
现在江马家覆灭,正是李晓将神冈银山一切收回时,连当初给江马家那一份额都节省下了。
归云金山虽亦是大金矿,但是矿藏与神冈银山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毕竟历史上归云金山,矿藏有限,不能长久维持,而神冈银山却是在历史上一直整整开采一千三百年之久,直至二零零一年曰本政斧方才闭山。
而这个时期中,如石见银山,佐渡金山等名矿山,都早已关闭。
所以对于重视矿山开采的战国各大名而言,神冈银山是李晓绝不能泄露出的秘密。
但是处斩了江马辉盛之后,李晓亦是要考虑如何安定领内的问题。
攻取一国容易,只需铲除当地豪族即可,但是遗留摊子,却必须收拾。
眼下飞驒境内,已是十分的不安稳,江马家,姊小路家覆灭之后。
原先领内秩序,开始混乱,领地内到处是不知从何地冒出盗贼,一时窜起开始洗劫村落。
李晓实力有限,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控制飞驒全境,所以目前能作,就是占据樱洞城,天神山城,高原诹访城几个要点,暂时先将要害地方守住。
但是这期间又有不少姊小路家,江马家遗留下的忠心家臣的开始频频袭击各城。
李晓做了一番努力,方才平定,不过也是折腾得浪费了许多时间。
为了安抚江马家领内,李晓处斩了江马家宗家的江马辉盛,江马时政父子二人后,又令作为江马氏同枝麻生野家,家主麻生野庆盛继承了江马家家名。
命其作为家臣,以高原诹访城城代的身份出仕本家,并且保留江马家的菩提寺(现今飞驒市神冈町的瑞岸寺)供奉,以此来拉拢当地人的人心。
而这时武田信玄传令下来,当初所命令李晓攻取越中之事暂缓,这却令李晓送了一口气。
这时信使向李晓汇报了之所以停止越中攻略一事的原因,并非是考虑到李晓平定飞驒之事,而是武田家在越中的内应出了问题。
武田信玄果真之前一直就与神保家内部,亲近于武田家的神保家未来家主神保长住,家老寺岛职定等人密商,决定利用李晓出兵向越中的机会,将神保家从从属于上杉家的状态下读力出来,成为依附武田家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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