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尾备已坚持不住,原本是突出于神冈备的阵线,已被打得节节后退,被压制了回去,逐渐与神冈备平行。
不止是李晓阵地上,在加贺一向宗,越中一向宗的阵地,上杉军向受到了什么刺激般,向两者发动了一轮甚过一轮的猛攻。
本愿寺本阵上,刚刚因为李晓来援,而好容易维持下来的阵势,居然在此被上杉军打得又稳定不住起来。
尽管上杉军抽调了部分兵力,返身去迎战来袭侧翼的李晓军,但凭着剩下的人马,仍是与本愿寺打起了对攻。
双方势均力敌,上杉军甚至有所过之。
战场之上上杉军的武士足轻,一个个都是杀红了眼睛,卯足了劲了冲杀。
上杉家的几员大将,如村上国清,上条政繁更是拼了命一般,亲冒箭矢,铁炮狙击的风险,自己喝令督战不够,不时还冲上一线厮杀,眼看是要把自己交代在阵前才甘心。
本愿寺玄宗,下间赖照,还有僧官,僧兵们几时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打法,凶猛的进攻,还有比门徒们更狂热的斗志。
他们只知道用护身符,向门徒们说‘前进者往生极乐,后退者无间地狱’之类鬼话来诓骗,而上杉军似乎一个个都不用,只需上杉谦信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上刀山趟火海一般。
“难道上杉谦信真是毘沙门天的化身。这叫我们凡人如何抵挡。”
这个念头在本愿寺所有人脑海中闪过,然后他们看向山坡上上杉军本阵,猎猎飘扬的‘毘’字大旗,心中充满了敬畏。
李晓此刻骑在黑锻之上,亦然盯着这面‘毘’字大旗。
两翼被动的局面他已经看在眼底。
在左翼江马辉盛军,若不是小岛弥太郎的旗本骑兵,被己方的铁炮队干掉了一大半,现在江马家的阵势早就崩溃。
不过尽管如此,江马军亦陷入苦战,小岛弥太郎的勇猛,就连作为敌人的李晓,亦感到钦佩。
而右翼的蛇尾备更是吃紧,已经有一个枪足轻组被上杉军击溃,其余几个也是岌岌可危。
今曰上杉旗本军之勇猛善战,李晓已足以见识到,除了自己的神冈备可以拿得出手上阵外,今曰场上无一路军势可与上杉旗本军匹敌。
想到这里,李晓不仅汗颜,当初自己说的什么要通过合战击败上杉家的话,现在看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上杉谦信尚未动员越后的军势。
自己仅凭两千人就击败了本愿寺八万大军,而现在又凭这两千人,以一打三,打得李晓,加贺,越中一向宗三方势力抬不起头。
以后别再提什么白根山了,当年中国男足亦击败过世界冠军法国队。
战场上以一场胜负而论高下,纯粹是门外汉的看法。
“上杉辉虎真乃当今名将。”李晓长叹一声言道。
“主公,上杉军经过半天的激战,应该十分疲惫了才是,眼下虽是越战越勇,但这绝对是在透支体力,攻势维持不了多久。”
李晓身边宇佐美奈美出声言道。
李晓讶然转过头看向对方,这人居然和自己不谋而合。
宇佐美奈美双目盯住场上战局,言道:“主公,眼下神冈备绝不能动,我们必须等到上杉军士气衰竭之时,再将神冈备投入反击,这是此战我们唯一的胜机!”
李晓面上淡然,掩饰住内心的惊讶,平静地言道:“可是我军右翼已经支持不住了,若不派兵救援,右翼崩溃了,我神冈备再投入已毫无任何意义了。”
宇佐美奈美蹙眉凝思,言道:“主公,眼下我们战场之所以处于被动,很大原因是我们被上杉军的气势给压制住了,所以必须找一个办法挫一挫,眼前上杉军的士气,这样才能缓住战局。”
“很有见地的看法,”李晓油然言道。
此刻李晓与宇佐美奈美,皆一同将目光看向正在左翼江马军阵势中冲突不止的鬼小岛弥太郎。
鬼小岛弥太郎挥动薙刀,又再度斩杀了数名江马军上来搦战的武士。
眼下凭着他一人之力,江马军的军势几乎就要被他率领十几名越后旗本直接穿透。
现在他的目光牢牢盯住了江马辉盛,只要再斩杀了此人,江马军的阵线就完全崩溃了。
鬼小岛弥太郎举起刀刃滴血的薙刀,朝江马辉盛的位置喝去言道:“江马大人,可敢与我小岛弥太郎一战。”
江马辉盛左右四顾,自己麾下武艺高强的武士,已几乎被小岛弥太郎斩杀殆尽。
他身边除了畏缩不敢上前的足轻外,已无人可上前迎战。
在这个情况下面对一骑讨,不应战绝对会被视为武士的怯懦,江马辉盛在部下面前担不起这个丢脸名声。
江马辉盛硬着头皮,正待答应,这时有一个声音言道:“小岛大人,请让我来作阁下对手如何?”
江马辉盛心底生出绝处逢生之感,待看向这位出头替自己接下挑战的人,正是李晓母衣众之笔头师冈一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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