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愿寺玄宗心底重新燃起希望,登上山头,看向四方,向一旁的僧官吩咐言道:“给我一鼓作气,击破佛敌上杉辉虎,破邪……”
砰!
正当本愿寺玄宗话说到一般时,不知何处突然一声铁炮鸣响。
本愿寺玄宗看着自己胸口泊泊出血的伤口,陡然身子一猝,整个人从山坡上栽倒下去的。
“住持!”
“住持!”
一堆本愿寺僧官,僧兵涌到本愿寺玄宗的身边,围着他的外圈站成一排,用人墙替他抵挡继续射来的铁炮子弹。
不过却再也没有铁炮声响起过。
本愿寺玄宗此刻双目空洞地看着天空,急促地呼吸着。
他心底明白,附近皆是本愿寺僧兵,上杉家的铁炮手不可能乘此机会逼近,况且上杉家的人马亦没有使用铁炮。
更重要的是造成他胸口伤口的弹丸是从后面射来的。
所以这一枪很明显是自己本愿寺同门干的。
“提防……下间……吞……并……我,”
本愿寺玄宗努力说出这几个字后,就断气了。
在场几名本愿寺玄宗的亲信僧官眼睁睁地看着住持咽气,不过他临世前,最后几句话却听得清楚了。
这时战场之上,代表加贺下间氏的旗印被高高打起。
下间赖照看着山坡上一片混乱,嘴角边却逸出一丝冷笑,低声言道:这个距离受到铁炮狙击,本愿寺玄宗必死无疑。此人一死,越中本愿寺之势力将群龙无首,如此法主上人的整合越中加贺同门宏愿就可以达成了,而我下间氏立下这件大功,必然受到封赏,说不定我的儿子,会成为胜兴寺下一任住持。
想到这里,下间赖照看向了身边正全神贯注盯向战局的自己儿子下间仲孝。
“若是如此,加贺越中将皆入我下间一门的掌握之中,仲孝,现在你可知我将数珠丸,传给你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当此重任。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收拢越中同门的人心。”
想到这里,下间赖照登上山坡,大义凛然地呼喊言道:“玄宗住持受伤,诸位不用慌乱,请向聚拢我方军势聚拢,一起杀退上杉军,逆转战局,为住持大人报仇。”
说完下间方的军势,奋勇向前,一副与胜兴寺僧兵并肩作战,准备力挽狂澜的模样。
在山坡上,李晓旁观着城下的战局,眼见上杉辉虎居然凭着两千军势,力战加贺越中两路一向宗僧兵并不分上下。
李晓旁观左右家臣对上杉军之战力都心有余悸。
以两千之众居然能击溃了八万军势,这说来连当年的朝仓宗滴,亦是甘拜下风。
正待这时,属下来报,言道:“主公,本愿寺玄宗在前线遭到铁炮狙击战死。”
“本愿寺玄宗战死。”
李晓口中重复了一遍,心中却在消化着这一讯息,本愿寺玄宗是越中一向宗之领袖,是才能以及威望皆可以服众之高僧。
若是他一旦身死,越中一向宗将陷入群龙无首之境地,短时间之中很难可以找到同样的人接替他的位置。
想到这,李晓看向山下被杀得四处败逃的一向宗门徒,心想今曰一战之后,玄宗身死,越中本愿寺元气大伤,数年内能不能恢复不说,更可能一蹶不振。
正待李晓沉思之时,本多正信开口言道:“主公,本愿寺一败,眼下不可再放任上杉辉虎之攻势。若是这一战上杉家得胜,上杉谦信可以凭此战之威望,乘势整合越中大小豪族,从此之后,越中再也无人,可以遏制上杉辉虎并吞之势。”
深合我意。
李晓看了本多正信一眼,自己麾下的首席军师,看来和他想到了一起去。
本愿寺一去,若是能够再阻止上杉家并吞越中的势头,那么就是我李晓崛起于此的良机。
李晓想到这里,霍然立起看向众家臣们问道:“正信之言,各位意下如何?”
众家臣们看向李晓面上露出犹疑之色,若说之前,未见上杉谦信出阵之前,他们对李晓的话从未质疑,但眼下见识到上杉军之精锐,要他们再与上杉家一战,就很难认同了。
率先反对的就是姊小路赖纲,他言道:“李晓大人,恕难从命,你这简直是将自己的人马带去自杀,我姊小路赖纲绝不奉陪阁下鲁莽之举。”
李晓看了姊小路赖纲一眼,只见他平静的脸上,目光之中反是露出一丝挑衅之意。
随之姊小路赖纲后,内岛家之将领,亦然站出支持,两边站在了同一立场上。
李晓横了一眼姊小路赖纲一眼,淡然地言道:“无妨,阁下与内岛家的军势可以留在本阵之处。”
说完李晓看向了江马辉盛,相对于姊小路,内岛家的三百老弱之兵,他的五百军势才是李晓需借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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