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马辉盛眼下在自己的屋子中踌躇着,拿不定主意,他必须尽快知道李晓的目的和打算,并获得武田家的支持,否则他这个江马家家督之位是坐不稳的。
现在江马家家臣团内部,不少人对他勾结武田家一事十分愤怒,对他不满的声音不小,若是姊小路家在这个时候来攻打,那么不用武田家动手,江马家也只是剩下灭亡一途径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李晓会不会彻底掌握江马家,将江马家纳入他的势力范围之内?或者不会?
江马辉盛想了半天,终于拿定了主意,召集来自己的亲信部下,作了如下吩咐。
当夜,江马辉盛连夜去李晓下榻的地方,去找李晓。
一路之上,他们看见全副武装的武田家常备足轻,手持长枪,正在披着厚厚的斗笠,蓑衣在附近巡弋。
江马辉盛看去这些李晓手下的常备足轻,对这样寒冷恶劣的天气,无一抱怨,仍在尽忠的自己的职守,显然是平常训练有素。
江马辉盛不由感叹,这一年以来,李晓在飞驒国真的训练出一支精兵。
有这样强大的武力所在,在加上李晓背后那庞大的武田家势力,这些都更加重了江马辉盛之前打算的筹码。
李晓所住的屋内的火塘中点燃了柴火,眼下正哧哧地燃烧着。
江马辉盛忐忑不安地看着正在火塘边伸出双手烤火的李晓,然后以一种下属对上司般恭敬地语气,对李晓言道:“江马家的前任家督,已经剖腹自尽了。”
江马辉盛口吻十分平静,仿佛死去的是一个与他没有相关的人般。
李晓哦地一声,对此显然不敢兴趣,江马时盛的死,已是注定了。武田家和江马辉盛都绝不能允许一名活着的江马时盛再对他们产生威胁。
江马辉盛小心翼翼地看着李晓的脸色,言道:“前家督,他不自量力,背叛了本家与武田家的同盟关系,这无疑是一种令人不齿的行为,所以他有今曰的结果,也是他自己找的,责怪不了他人。”
李晓将烤火的手,放回双膝之上,然后看着江马辉盛言道:“对于江马时盛的死,还有他一系列背信弃义的行为都已经是过去,不必再提了。而我现在更关心的是武田家与江马家之间的未来,两家的关系该如何想出。这方面江马大人有什么看法吗?”
江马辉盛听李晓这么说,似乎要不追究以往之事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喔地一声,然后掏出一封文书来交给李晓。
江马辉盛言道:“李晓大人,这封文书,是我江马家降服武田家的誓书。今后我江马辉盛就是信玄主公麾下一名家臣了。”
李晓略微扫了那誓书一眼,不平不淡地道:“江马大人有心了,这封誓书我会转呈给主公大人,至于他是否答应,在下不敢论断。”
听李晓的口吻,江马辉盛心底一惊,问道:“难道李晓大人,是怀疑我的诚意吗?还有对武田家的忠心吗?”
“阁下现在和我谈诚意?忠心?”李晓讽刺一笑反问言道。
江马辉盛低下头言道:“李晓大人,我知道今曰是我一时之糊涂,但是我这么做也有的立场,阁下方才不是说,不会追究过去之事,要向以后看吗?我江马辉盛曰后会誓死报效信玄主公,而对于李晓大人我也绝对会听命的。况且,我对李晓大人而言,我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哦?怎么说?你的利用价值何在?”
江马辉盛自信地一笑,来之前他已经考虑很清楚了。
他看向李晓言道:“因为李晓大人言过,你的目标是在越中,而并非飞驒。”
李晓哈哈一笑,这江马辉盛果然是厉害,一下就把握到他对于李晓而言,最大的利用处。
江马辉盛见李晓一笑,然后自信更足地言道:“李晓大人,请放心,在下对武田家内部的嫡位之争并无兴趣,我江马辉盛将来只安心做一名武田家的外样城主即可,类似如真田大人,小幡大人那样即可。而有我的存在,更可以阻止,义信殿下派人向飞驒国的渗透。对于李晓大人而言,在下不正是一个最好的盟友吗?”
李晓看江马辉盛言道:“江马大人,盟友是需要信任,阁下之前的举动,已经背弃了我的信任,请问我现在又拿什么来信任阁下。江马大人,说实话,我不会如加藤段藏这般的飞行之术,今曰若不是在下的部属在一旁监视着阁下。我李晓早已经葬身在天守阁之中了。”
“江马大人,如此背信弃义的行径,你叫我李晓拿什么去信任你?”
李晓站起身来,双目迥然,质问向江马辉盛。
江马辉盛被李晓问得,身子一颤,他心知这是他眼下最大的难关。
江马辉盛思来想去,最后牙齿一咬拿定主意言道:“李晓大人,我心知现在我所说的一切保障,阁下都不会相信,但是为了能获得李晓大人的信任,所以我决定交出人质给阁下,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人质?”
“没错,是我的两个儿子。我都可以将他们交给李晓大人。”江马辉盛当即拿下决定,他觉得如此应该足够了。
“不,仅凭这点,我还不能信任你。”李晓断然言道。
“为什么?这难道还不够吗?”江马辉盛有点急了。
李晓哼地一声言道:“阁下为了夺取江马家家督之位,连骨肉至亲都可以逼迫杀死,那试问阁下两个儿子又能有多少在意呢?要知道父亲只有一个,而儿子却可以再生,凭这点我不足以信任江马大人您。”
江马辉盛被李晓这一说,顿时嘴角一动,似乎要动怒。
但他终是个城府深沉之人,重新看向李晓言道:“那阁下的条件是什么?如何才能让阁下信任我?”
“我要神冈银山。”
李晓终于抛出了他最大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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