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滑过剑刃,从剑尖上颗颗滴落,上泉秀纲右手持剑一步一步逼来。
“父亲大人!”保科正直转过头讶然言道。
保科正俊将保科正直拦在了身后,此刻他神色凛然,双手举起他的长枪,上前一步,大声言道:“上泉伊势守,我保科弹正忠正俊向你挑战!”
上泉秀纲看了保科正俊一眼,点点头言道:“来吧。”
保科正俊回头拍了拍保科正直的肩膀,朝他点了下头,然后转过身去。
保科正俊将头兜端平,并伸手拂了拂阵羽织上的褶皱,双目之中露出凛然之色,最后双手握持枪柄,大喊一声,一往无前朝上泉秀纲杀去。
此刻李晓,岛胜猛,小幡由美,还有十几名骑兵,正驱策着战马,一路沿着小路而来,路上到处皆是长野军的尸体。李晓方才刚刚率人将长野军的军势杀得彻底溃败,而策马到来这里时,却看见保科正俊向一名白发老者挑战的一幕。
“怎么保科大人,还没有击溃当前的长野军?”李晓诧异问道。
岛胜猛言道:“估计是遇到什么阻力吧。主公,你看,保科大人所在的地方,附近皆是我武田军武士和足轻的尸首。”
顺着岛胜猛手所指的地方看去,旱地之上,到处皆是武田军的尸首,尸体零落,没一具完整的,难道这么多人都是被这白发老者,一人所杀,如此而言,此人的剑道技艺,真是到了绝顶的地步。
“看来是那个白发老者干的?难道他以一人之力,就能杀死这么多人?”小幡由美亦在一边说道。
“不好!”李晓喊了一声。
岛胜猛与小幡由美看到眼前此景,亦然整个人都僵直住了。
有枪弹正之称的保科正俊,是武田军数一数二的枪术高手,却见他拼尽全力的一枪居然落空了!
那白发老者闪过身子,避让开枪尖,转而将手中太刀高高举在右肩上,再向左下猛烈挥动斩下。
李晓记得在萨摩示现流里,正是有这样一招剑法,也是将太刀高高举在右肩上,再向左下猛烈挥动斩下,对于敌人如何攻击完全不加理会,就是要凭着要将对方人和兵器都一刀横斩的气势。在幕末战争中,萨摩藩的士兵正是凭着这招在对幕府士兵交手中大占上风。
面对白发老者如此凌厉的一击,只见保科正俊大吼一声,双臂一甩,竟不可思议般,将全力刺出的枪杆用手拽回,然后双手一横,回身用枪杆封向了白发老者的雷霆一刀。
吭!
一声木头折断的脆响,保科正俊手上这杆大枪,仍不能抵抗那白发老者的刀势。保科正俊握手枪尾和枪头两截,他手中的大枪居然被对方一刀劈成两断。
“不!”
保科正直,保科昌月两人一同伏在地上,大喊一声。
白发老者第二刀间不容缓已经斩下。
血光乍现!
白发老者一刀横斩,保科正俊的头颅被刀锋一斩,直飞了出去。
武田家三弹正之一,枪弹正,保科正俊在羽尾城城外,伏击长野军一战中战死。
呼!
李晓鼻尖重重吸进一口气,双手的十指死死捏在长枪的枪杆,一股不可遏制的愤怒的直涌而上。这时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边的落曰,此刻他心底已经拿定了主意。
“杀!”
李晓大吼一声,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栗色大马剧烈吃痛之下,人立起来,嘶鸣一声,甩开四蹄,埋头向前冲去。
“主公慢着,此人是新阴流的上泉秀纲,我们不是对手!”岛胜猛不愧走南闯北,见识广博,居然猜到上泉秀纲的身份。
不过李晓根本没听见岛胜猛的话,就是听见,也不会停住,他依旧狂驱着战马朝前冲去。
“不好。”
岛胜猛,小幡由美见李晓根本不理会,当下也只能马鞭一扬,亦然催马跟上。
保科正俊的头颅连着头兜在空中飞旋了好几米才落地,他尸身的颈部喷出一道笔直的颈血,可是保科正俊的尸身犹自屹立不倒。
上泉秀纲亦为之惊奇,方才杀人的气势因此稍稍一泄,而正待这时,他看见对面一员武田家的武将,骑着栗色的大马,手持长枪朝自己冲来。
“这人身上好重的杀气!”
上泉秀纲手腕一抖,振落剑刃上的血水,牢牢盯住了正朝自己疾冲而来的这名武田家的武将。
此刻落曰正沉沉落山,散发出最后一丝余晖。
最后一道夕阳正映照在李晓身后,只见他一身大铠,犹如镀上一层金光,骑马冲刺之间,直如神明下凡。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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