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蒹葭柔声道,“我一点都不奇怪你爷爷在墓碑上写陈浮生爷爷,而不是陈富贵爷爷。你选我,而不是选小夭,是因为怕根基孱弱的自己把一个干净的女孩拖拽进泥泞和荆棘,魏端公尚且逃不过一死,你也没有逃过狡兔死走狗烹地下场,一个方家就把你压得喘不过气,一个乔六就敢扬言玩弄魏家所有女人,你能保护谁?所以你退一步,放一次手,也许你觉得很窝囊,很对不住那个肯对你托付终生的傻孩子,但我是旁观者,看到你去上海扮演一回陈世美,大恶人,却觉得你比任何时候都像个男人,比起捅赵鲲鹏一刀,扎乔六一枪,相对那种富贵陈庆之都可以做到的血性,我更喜欢你面对小夭的良苦用心,我其实有点嫉妒叫沐小夭的女人,这样就让你心甘情愿摘下了你娘给你戴上的红绳。”
很多苦,苦到说不出口,才最伤人。
就像憋着一口气连续把好几口烧刀子酒咽下肚子。
“肯定会有很多人说你看上我是瞎了眼的。”陈二狗望向曹蒹葭自嘲道。
“别人笑我眼瞎,十年二十年后再看谁是谁非。”曹蒹葭微笑道。
两个人肩靠着肩一起望向长江尽头,豪气纵横。
他心如磐石,她何尝不是心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