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困惑的刘晋戈话才说了一半就变成了哑巴,边上的袁象替他补上了后半句:“既然邓先生已经有此决心,卑职誓死跟随。”
周开荒没有说话,只是向着邓名重重一抱拳。
“好吧,都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曰就要出发。”
……
当晚文安之就做好了预备工作,给邓名一行的干粮、武器也都再三检查,最后文安之还把邓名找来做最后的交待:“庆阳是蜀王的旧部。”
“哦?”邓名对这话有些不解。
文安之早就料到邓名不懂,后者在这方面闹出过不少笑话,第一次说到蜀王的时候邓名还以为蜀王是明宗室——其实蜀王被西营杀得绝嗣,永历把这个王爵封给了曾经的西营王子刘文秀,这还导致很多川军心中不满。
“蜀王和晋王有些不和……”既然文安之已经了解邓名是个派系一窍不通的人,现在就不会再暗示而是明明白白地给他讲解起来。由于李定国软禁刘文秀到死,还把刘文秀的很多部下都归为“旧秦兵”——指他们是孙可望派,所以刘文秀的部将暗地里对晋王有意见。文安之的意思就是邓名到了建昌后,要多对冯双礼强调建昌对朝廷的重要意义,话中最好少提晋王李定国,免得惹冯双礼不快:“庆阳公忠体国,但……”
文安之说的话让邓名心里顿时又是一个疙瘩: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在意这个?
之前文安之就给邓名讲过很多类似的注意事项,他知道文安之在四川这个派系众多的地方做督师必须要注意这些,也很清楚文安之不厌其烦地给自己讲这些完全处于爱护好意,是为了明军的团结,但邓名还是不能不感到荒谬——不是觉得文安之荒谬,而是觉得这个时代还有南明实在太荒谬了,都已经被满清打得快要无立足之地,但门户之见却依然这么重。军队要分闯营、西营、嫡系;西营里又要分晋王系、蜀王系、秦王系;不仅仅是西营,闯营和嫡系里面也是乱七八糟的派系。
“督师放心吧。”邓名向文安之保证:“我一定不会在庆阳面前说晋王什么好话,也不会说要他坚守建昌保证晋王退路,免得他一赌气撤去成都了。”
文安之听出了邓名话中的嘲讽之意,不过他也知道这并非针对自己,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心里有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