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训练能伤成这德行!?”安杰斯‘啪’地一拍桌案,“你给我说实话!”见查理还不肯说,安杰斯狐疑地盯着他,“把军法处的人给我叫来,你这明显是被人用耻辱的方式给打了,军法处总督战区军纪,你不说,他们会告诉我的!”
“父帅,你就别管了!还嫌我丢人丢的不够么!?”查理侧着脑袋,愤然盯着墙壁上的地图。“如今战线分散,天气寒冷,战况虽然是我方占优,但深有隐患!父帅打算如何扭转战局!”
“你别给我转换话题!说,谁打了你!”
查理哼了一声,梗着脖子低声道:“父帅在指挥所附近只留下了三个师团,我的第二师团一万人要负责两百里的防线,兵力和战争圣器根本不够用!”又哼了一声,“弗朗西斯那里有两门七级圣器炮,我想去抢来,可技不如人,被阿里扎给打了!”他抿嘴低头。
“弗朗西斯这个杂种!”安杰斯愤然拍案,“查理,我不是告诉过你么?弗朗西斯那个杂种虽然混蛋,但对后勤医疗有天大的贡献!我们平曰里跟他吵归吵,可为了大局也忍一忍,你怎么……唉!”
查理厉声道:“可是两百里防线,靠我手里那一件战争圣器都没有的一万弟兄能守得住吗!”哼了几声,声音低了一些,“现在只有弗朗西斯手中还有多余的战争圣器,我不去他那里抢,万一兽人从我的防线突破,打到父帅你的指挥所怎么办!?”
安杰斯突然笑了,拍了拍查理的肩头,“查理,我最优秀的儿子!你还是太年轻了,嫩了点啊!”
查理一愣。
安杰斯笑道:“我就是要你守不住防线,放兽人的精锐部队冲进我的指挥部!”
“父帅……”查理愕然,“请父帅指点!”
安杰斯慈爱地搂着查理的肩头,把他领到墙壁上的地图前,指点这地图道:“陛下逼我一个月内结束战争,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兵行险招!你刚才也说了,我把战线拉得太长,兵力也分的太散,可不只是你,几位老将军也一直在指责我这一点!”
查理惊道:“难道父帅是故意布下了这个深埋隐患的战局!?”
安杰斯笑道:“我们的战线的确是拉长了,但兽人也得跟着我们拉长!我们散,可兽人整整比我们少了二十万人,所以他们的兵力更散!”指着地图上那方圆千里的战线,“现在我的指挥所只剩下三万人,你说兽人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作何反应?”
查理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派遣最精锐的黄金比蒙战阵打过来,然后掉进父帅的陷阱!想不到父帅是用您自己做诱饵!”
“查理,你太轻视兽人的智慧了!”安杰斯正色道:“兽皇雷巴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笨,他不会轻易上当的!所以,父帅我用你来做这最后的屏障!”
查理眼前一亮,“大哥失踪后,父帅只有我这一个继承人,这种情况下,兽皇雷巴顿绝想不到您会用唯一的儿子做诱饵!所以他想不上当也不行!”
安杰斯笑道:“没错,这次我是用了双重诱饵,我来引诱兽人,而你,是让兽人相信我不是在设陷阱,而是真的兵力太散,无暇顾及总部的证据!”他的指尖点在地图上的指挥所标记上,“这里,就是兽人精锐主力部队的坟墓!我们在这里取胜,灭了黄金比蒙战阵,随后兽人士气和战力必定全部大损,然后我集中灭掉黄金比蒙的优势兵力,逐个击破兽人那比我们还散的防线……呵呵,明白了么?”
查理重重地一点头,“这样一来,我们当真可以在一个月内结束战争!父帅放心,我在前线一定狠狠地教训兽人,让他们看不出来您在布局!”
安杰斯欣慰地笑了笑,“细节上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会真正遇到危险的,但也要多加小心!”他轻轻收起墙上的地图,“好了,这次行动代号是‘双杀’,你去前线吧,父帅也要离开这里,给兽人布下陷阱了!”
查理愣道:“双杀?为什么用这个代号?除了兽人我们还要杀谁!?”
安杰斯阴冷地狞笑,“这次行动,我不会通知弗朗西斯!他会和后勤部门的伤员们留在这里,即用他那两个联队的精兵和伤员帮我换取收拢陷阱的时间,也把他自己……送入兽人的口中——因为你这个诱饵有援军支援,而他,没有!”
指挥所内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冷了下来!
查理愣了半晌,急道:“父帅,弗朗西斯虽然让我也看不顺眼,但是他,他毕竟也是您和母亲的孩子啊!您,您这次的布局连他也要杀!?”
安杰斯的脸上瞬间变色,低吼咆哮,“他不是我的孩子!查理,立刻执行军令!走漏一点风声,我一样用军法处置你!”
……
“查理?”杜尘在帐篷内直撇嘴,盘算了半天,无奈地挥了挥手,“算了,我虽然看着小子不顺眼!但他现在毕竟是为国征战,平时吵归吵,但这时候还是不跟他计较了!”有几分不甘地拍了拍圣器炮,“杜德,把这个给查理送去吧!”
杜德默然走出了帐外,轻轻撂下了帘子,在士兵搬走圣器炮之后,他突然远远地冲着帐篷轰然跪倒!
“嗬~~”笔挺的跪式军姿,那黑甲铁面下,杜德的双手在颤抖,头部一颤一颤,口中发出不似人类的低声嘶叫!
他头痛欲裂!小贝贝的精神契约在惩罚着他,因为,他刚刚对杜尘撒谎了,背叛了杜尘!
“义父!杜德有罪!”他强忍疼痛,喃喃道:“杜德在安杰斯分散战线时,就从地图上的战线布局,和行军中的蛛丝马迹的看出了端倪……所以杜德安心做这火头军,等待机会!
前曰指挥部的几个师团突然从我这里注销后勤补给名单,已经让杜德知道安杰斯要做什么了——他要分散兽人兵力,亲身诱敌深入,歼灭敌方主力,最后各个击破!可杜德却陪您一同感叹,弟兄们又可以少管几个师团的肚皮了……嗬!
方才波特大人带来的消息,说安杰斯用查理做最后屏障,但却只给了一个师团的兵力,这让杜德知道了,我没有看错!可是杜德却没有……告诉您实话!”
‘咚,咚’地叩首,那剧痛让他难以忍耐,“义父,安杰斯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可您身为他的血脉,也是后勤医疗的首席将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但伤兵却还在不断地送到您这里!这说明,安杰斯把你和伤兵也当作诱饵了!嗬,嗬嗬!应该还有一部分指挥所的文职军官……”
杜德的嘶叫声中透出万分的愧疚,铁面上多了几道泪痕。
“义父,杜德明知您将身处险地,却一言不发,杜德有罪!但是……”他嘶叫一声,捂住脑袋,仰天吼道:“巨龙飞于天,才可谓龙!虎鲨遨游于深海,才是蓝水的霸主!杜德……只想在战场上找回记忆里失去的本应属于我的东西……这场战争将在一个月内结束,杜德只有这一次机会!”
叩首在地!杜德脑中那对战争的强烈渴望,竟然压制了贝尔蒙德的精神契约!
他傲然站起,目视杜尘大帐,“义父放心,我帐下还有千五勇士,两千行将痊愈的伤兵,三千虎贲,杜德任凭兽人黄金比蒙来袭,必将他们全灭,保义父平安!”眺望安杰斯元帅军帐,冷冷一笑,“元帅大人,希望你收拢陷阱时快一些,我从不等待援军……”
长戟倒负身后,杜德纵身跳上战马,猩红披风虽风雪飘舞,马长嘶,寒戟凛冽,如狂龙破风雪,来至第二旅团营前,“弗朗西斯大人有令,我第二旅团自组建来从未满编,即刻起,所有痊愈伤兵编入我部组建第三联队,不得回归本部!第一联队听令,将借于查理所部的战争圣器扣下,第二联队,今夜演练深地战术,挖掘地道……”
……
只要出去‘视察前线’的安杰斯路过营门,忽然发现第二旅团的驻所里做什么的都有,有挖坑的,有运砂土的,有磊墙的……看上去他们像是一直建筑部队,而不像是一直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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