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观摩了小半个时辰,仍感觉眼前的苍生大阵像一团乱麻的秦汉,眼里闪过一道坚毅的光,暗道:“我就不信我没办法参透此阵。区区苍生大阵,整个寰宇大阵的九大阵灵之一。若连它都没办法对付,还如何参悟阵道!”
秦汉从最基础开始。
他先是努力的分辨出整个大阵内的护阵、杀阵、幻阵、迷阵和困阵五大阵型,在一次次努力的分辨中,秦汉再次吃惊的察觉,五大阵型虽然的确存在,正是数十万种迥然有异的护杀幻迷困阵组成了这个苍生大阵。
但是其中的每一个阵型,除了本该有的性状上,还多了一层连自己都分辨不清楚的东西。正是这种东西,大大改变了五大阵型,令它们看上去似是而非,似乎是这一种,又似乎是那一种,若不是在每一种上细细查探,很难分清。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阵法上,还能加持某种东西?令其威力倍增?”秦汉暗暗忖道。
探查了许久,也弄不分明。秦汉转而去了解苍生和感悟苍生大阵中的每一个变化。这是一个如此巨大的工程,全然不同又时时处在变化中的大小变化,不仅需要一个个的研究分明,更需要去把握其中的规律,以及令它出现变化的根本缘由。
时间静止领域内,秦汉苦苦探索了八千年。
苍生大阵仅仅参研了一半。
不过这样的速度,已然令秦汉生出喜出望外的感觉。阵道浩瀚复杂,想要探查那么多变化,随便消耗个百八十万年的,再正常不过。而今单单八千年,就能将苍生大阵了解一半,最重要的,便是自己如今强大的修为。
以及创造者才有的无限意志。令他的神念之强大,灵魂之力之强大,远非以前的任何时候可以比拟。在参研的过程中,神念能分化成十万道。每一道都互不影响,细细探查。由是,才造就了如此匪夷所思的速度。
“呼!”
秦汉长出一口气。短短一万五千年,苍生大阵的大小变化已被他了解的清清楚楚。它们之所以产生的原因,也已找到。那是在大阵的两大核心阵灵,方之眼和圆之眼上。正是这两大阵灵,为整个苍生大阵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能量。
“小小一个方之眼和圆之眼,到底凭借着什么,能提供足以支撑整个大阵的庞大能量?就算是再珍贵的灵宝,达到五行神珠那等层次,也不可能产生如此巨大的能量!”秦汉暗暗道。
心底虽然疑惑,然而注意力却自转移到了苍生大阵的发展四道上。
增益、新生、消亡和衍变。
这四类发展之道,乃是阵法一切变化的核心。秦汉从探寻到的大小变化中,细细参研。眉头慢慢皱成一团。先是观摩大小变化时尚未察觉,然而到了此时,却突兀而清晰的发现,四种发展之道根本无法去解释苍生大阵。
连带着里面的大小变化,也变得不再合理。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苍生大阵已经超脱整个世界一切阵道的范畴,拥有新的方法和手段?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如阵道这般深奥的道法,越是广袤浩瀚,它的基本就越是不会动摇!”
秦汉暗暗想道:“先有方之眼和圆之眼内的强大能量,而今四大发展之道也出了岔子,苍生大阵……苍生大阵内到底还蕴藏着多少玄机!”
就在秦汉为之绞尽脑汁而无可奈何之时,秦祥林的声音突然从意念中响起:“老大,是否在为此阵大伤脑筋?”
“不错!这苍生大阵的深奥,远超以前所见的任何阵法。我根本瞧不出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正因如此,对阵道的领悟到现在,仍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提升。”秦汉颓然道。
秦祥林道:“老大!或者你是当局者迷,而我旁观者清。苍生大阵本是寰宇大阵之一,也是寰宇大阵九大阵灵之一。这就说明它是寰宇大阵的一部分。寰宇者,宇宙、天下也。也就是说,寰宇大阵和苍生大阵,单单是名字上,就有关联。这是不是说,苍生是宇宙的一部分?这苍生大阵之力,本就是苍生之力?”
秦汉的眼睛骤然亮了,眉头一扬道:“说下去!”
眼见秦汉露出惊喜之色,秦祥林本自充满怀疑的语气登时变得坚定起来,听他沉声续道:“我方才说的只是第一点。第二点,才是我真正想向老大你提醒的。老大,你是宇宙创造者,你的地位天底下没人及得上。若是按照你创造的宇宙,你将来一定比夜不明还要强大的多。所以,你的阵道可以借助夜不明的阵道,却不是全部。增益、新生、消亡和衍变四大发展之道,你完全可以自行创造出别的手段。至于大小变化,你也完全可以创造出新的变化。若是你对阵道的掌控达到夜不明的那种程度,这苍生大阵的一切奥秘,自然烂熟于心。到时再一番吸收和摒弃,何愁阵道不能大成?”
“说的对!说的太对了!”
秦汉眼里闪过无比振奋的色彩,再顾不上理会秦祥林,直接躲进时间静止领域,一个本尊四大分身齐齐出动,开始参研。秦祥林的话,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不仅开解到令秦汉发现参研阵道另一种全新的方法——创造。更令秦汉惊喜的是,秦祥林所说的创造出别的手段。
难道所有的阵法之中,非得是大、小变化,非得是增益、新生、消亡和衍变四种发展之道吗?不!完全可以加入新的手段,只要它们互相不抵触,互相融合后能产生新的力量,那它就只能是对阵道的补充,只会愈发增强阵道的威力。
秦汉一直觉得,在参研苍生大阵的过程中,遇到某些变化、某些阵型和某些发展之道,总是会生出凝滞和晦涩之感,似乎彼此之间并不协调,并不完整。这令他升起新的惊喜——夜不明自己创造的阵道,本就是不完善的。
时间静止领域内,秦汉和四大分身齐头并进,其中本尊专门负责将神识化为十万道,细细探查每一处的玄机,而余下的四大分身,则在不断的思考,再思考,进而找寻令在其中加入新的手段的可能。
时间飞速流逝,时间静止领域内,恍惚间千万年逝去……
“阵道中只有大、小变化。事实上,大和小的界限往往极难区分,这便导致了某些功能上的紊乱。何况大小变化趋向与空间层面,非是平行层面。我新创出的上、下两大变化,再配合大小变化,将无论是平行或者空间层面,都能得到完整的补充!”
“大与小的界限极难区分,这造成大变化与小变化某些时候,也会出现抵触和紊乱。相对于‘大’的层面而言,倒是足够的。但是一些细微处的变化,尤其是那些最不明显的最狭小的变化,小变化很难完成它的所有功效。而这看似细小的部分,实则对阵法的威力会造成巨大影响,所以,我自创的微变化,就是用于这些地方。”
这便是长达千万年后,秦汉经过无数次论证,无数次试验,亲手布置各种阵法,去粗存精,不厌其烦的完善,最终寻找到的完善阵法变化之道的三种全新的变化:上、下变化,与大、小变化对应,配合使用。以及微变化,专从细微处见功夫。
从此,秦汉阵道的变化之道,蕴藏了包括大变化、小变化、上变化、下变化和微变化在内的五大手段。而这才是秦汉对内宇宙阵道创造的第一步。变化之道结束,他接下来将要参研的,就是四大发展之道之外,新的发展之道。